2013/11/05

【德國科隆大學交換札記】有時侯走得越遠,才能看得越近


赫然發現在德國科隆交換的時間就這樣快轉到三分之一的段落,有種不實際的感覺。

記得在一部電影有這樣一句話:
Every time you meet new people, you have an opportunity to learn something new about yourself. 






經濟商學領域數一數二的科隆大學有很多的國際學生,來自世界各地:土耳其、波蘭、匈牙利、西班牙、義大利、巴西、美國、英國、澳洲、俄羅斯、印度、日本、韓國、中國大陸。

天南地北地聊常常伴隨的是讓人驚喜的片刻:西班牙人有兩個姓氏,先冠父姓,再冠母姓;保加利亞人也有兩個姓氏,先冠父姓,再冠家姓;瑞士人的公投行為已是家常便飯,平均兩個月就一次;匈牙利人一年可以過兩個生日,一個是出生日,另一個是命名日;丹麥的水費很貴,所以平均洗澡時間是(夏天)五分鐘到(冬天)十分鐘;芬蘭也有類似豬血糕的食物,因此他們對台灣的豬血糕不會太見怪。

當回過頭來看灌溉自己二十一年的文化時,有好幾次卻是透過外國人的眼睛去瞭解自己的文化,去發現那些我們習以為常而見怪不怪的思考邏輯如何影響我們的生活和社會。在和外國朋友介紹自己國家文化的同時,這才發現很多餵養著我們長大的價值觀如影子緊黏住我們的思維,有些是說不出的奇妙,而有些則是令人不解的荒謬!

有人想過嗎?為什麼小學時有「模範生」制度?(有時候是老師選,那麼標準是什麼?有時候是同學投票?選出一個人緣好的「模範」?) 而為什麼到了大學還有操性成績這奇妙的評比?(當大學導師連全班的名字和臉都對不起來時要怎麼評?為系上服務擔任系學會幹部加三分?常常翹課/請假練習而拿獎為校爭光加五分?) 又為什麼各地號稱最優秀的高中大多是單一性別的學校?(高中生不應該在這身心發展最為關鍵的人生階段對兩性有更全面的認識和互動嗎?)

當然,另一方面,我想,也是在出走以後,才越能體會台灣的美與好。在德國,我遇到個曾在台灣學中文的德國女生,微笑地告訴我因為她覺得繁體字才美麗;在瑞士,我和曾到政大交換的瑞士女生重逢,她說她想念台灣夜市的氛圍和二十四小時的便利;當和大陸的學生聊起到旅遊,他們羨慕台灣的護照有好多國家的免簽。到波蘭朋友家作客時,她的十八歲弟弟說他知道福爾摩沙。到克羅埃西亞的青年旅館和老闆的兒子聊天時,他說HTC是最棒的手機,下一支手機也會繼續買。

有時侯走得越遠,才能看得越近吧。我想,這也是離開舊有生活圈的一大意義吧。

雖然有人說這是「鬼島」,雖然有人說這是「失落的一代」。但在看得越多,聽得越多,想得越多後,便也覺得沒什麼好為一個現在進行式的時代或族群下標吧,這艱難的工作留給五十年後一百年後的歷史去做定位就好。


也因為十九世紀的智慧依然適用。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 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 we had nothing before us,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o heaven,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he other way... 

A Tale of Two Cities, by Charles Dickens